第0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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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甄萌萌又一次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她楞楞地看著吊在天花板上的那盞吊燈, 空氣裏的靜謐以及障子門外的黑沈都在提醒她現在的時間點應該是她平日裏熟睡的時間。
然而她醒了，而且還是毫無預兆，翻身也睡不過去的清醒了。
在床上躺了會兒，甄萌萌確定自己再也睡不著後, 爬了起來。
她屈膝坐在床上，夜裏還是有些涼的, 所以她將被子往身上抓了抓。剛蓋好, 她就聽到障子門被輕輕敲響了，數珠丸的聲音也隨之傳入：“主上, 是睡不著嗎？”
甄萌萌沒有回話。
數珠丸也似乎已經習慣甄萌萌對他的愛理不理，雖然自小紅手來過後他家主上不再像之前那樣板著臉面對他們，並且還偶爾會跟他們說說話——大部分是指使他們做這做那, 前幾天更是讓他們去打掃洗手間和馬棚。
所以他很大膽地低聲道了句“失禮了”就拉開了門。
對上的，是他家主上直直望著這邊的眼神。
本來想進屋的動作頓在原地, 數珠丸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要不要進屋。主上的視線雖然很平靜，但就是這樣沒有睡意的平靜讓他拿不準主意。
“珠子。”就在數珠丸不知如何行事是好時，甄萌萌開口了。
數珠丸最終還是膝行進屋，跪坐在甄萌萌的床邊道：“主上。”
甄萌萌掀開被子：“走吧, 陪我出去透透氣。”
數珠丸輕輕應了一聲。
甄萌萌以前很少這麽晚了還在本丸裏行走。
她似乎沒有看過這樣靜謐的本丸，視線轉來轉去的將被月光籠罩著的院子映入腦海裏。她還繞去短刀的屋子裏輕手輕腳拉開門看了眼熟睡的他們，順便輕輕拍醒壓著自家兄弟睡的鯰尾, 在對方迷糊的視線中將他引回自己的榻榻米上。
鯰尾睡回去的時候，抱著自己枕頭嘴角帶著笑意地嘀咕了一句：“阿魯吉～”
聽得甄萌萌動作一頓，一股酸意湧上心頭, 眼眶就紅了。
鯰尾對她尚且如此，那小狐丸失去前情敵得多難受？
她輕輕碰了下鯰尾的側臉，直起腰深吸一口氣轉身正準備離開時，就察覺到自己的裙擺被輕輕地扯住了。甄萌萌動作一頓，低頭順著扯住她裙擺的力道看過去——
是骨喰。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那雙在黑夜中仿若琉璃紫的雙眸靜靜地與他對視。他的眉頭是微微皺起來的，面露些許擔憂：“主上。”
“快睡吧。”甄萌萌輕聲道，將手放到對方的頭發上輕輕揉了揉，“現在很晚了。”
骨喰微微閉眼，然後在甄萌萌拿開手的時候又睜了開來，神情有些著急：“主上……”他還是記著現在這個時間點，也記著這裏不只他一人，所以聲音放得很輕。
“好了。”甄萌萌又一掌心貼到他的額頭上，微微用力並身體前傾彎腰將骨喰推睡下去，“快睡，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睡得好不好，乖。”
本來還想起身的骨喰在這一聲“乖”中瞬間不動了。
甄萌萌對他彎眉笑了笑，用唇語道了句晚安。
就如她悄悄地來，甄萌萌關上障子門的時候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骨喰躺在黑暗中，耳邊是他兄弟喃喃叫著“阿魯吉”的夢話，眼前是剛才主上彎起眉的笑容，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好像喘不過氣了。
甄萌萌帶著珠子繼續走。
“小短刀們的房間好像有點小哦？”她突然開口。
然後還沒等數珠丸說話，她又道：“新本丸估計沒那麽快落成，明天起床後你幫我叫一下博多，是時候給他們擴建一下房間……”甄萌萌的聲音戛然而止，腳步也停了下來。
數珠丸也適時停下腳步，順著甄萌萌的視線方向看了過去。
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妖怪的院子裏。
而酒吞，茨木和大天狗正坐在一棵樹下喝著酒。
空氣裏的酒香很細微，這幾位都不是喜歡豪飲的妖，但從堆積在身邊的酒壇子已經能窺探出他們之前喝了多少。而在甄萌萌停下腳步的一刻，他們也都看了過來。
“晚上好。”茨木第一個出聲，然後舉了舉手中的小碟子，“喝嗎？”
數珠丸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甄萌萌喝不喝？
自然是喝的。
她一屁股坐到酒吞對面，茨木給她倒了小碟，邊倒邊說：“慢點喝。”
甄萌萌端起小碟，看著碟內色清透明如水晶的液體，沈默半晌才喝了起來。
與她嗅到的香醇味道相襯，入口的甘美醇和讓甄萌萌一瞬間就瞇起了眼。茨木讓她慢慢喝的道理是有的，這種綿甜甘爽的口感游蕩在口舌之間，讓她忍不住讚嘆出聲：“好喝。”
三只妖怪都笑了，然後茨木擡手又給她滿上，突然道：“這是酒吞釀的。”
甄萌萌有些詫異地看著酒吞：“真的？”
“哼。”酒吞童子瞥了她一眼，隨即視線落到她手裏的酒碟裏，“不喝就放下。”
甄萌萌立刻把碟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不，酒釀出來就是給人喝的。”
茨木又笑了。甄萌萌看過去，視線明顯是疑惑的。
“你以前……”然而說話的不是茨木，而是坐在茨木對面的大天狗。他平時的聲音很清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晚，還喝了酒的緣故帶上了一點柔和，看著甄萌萌的表情也帶著些溫柔的笑意：“也說過相同的話。”
“是嗎……”甄萌萌垂下眼，微微一笑，“很多喝酒的都會這麽說吧。”
茨木沒否認：“嗯。”說完，又一仰頭喝光新滿上的酒。
“你也喝吧。”喝完酒，茨木突然偏頭看向跪坐在甄萌萌右後方的數珠丸，“不然我們幾個人都在喝，就你一個人在旁邊，顯得我們好像排擠你似的。”
數珠丸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偏頭看向甄萌萌。
甄萌萌也偏頭看著他，然後往大天狗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拍拍身邊：“來。”
最後是五個人都喝了起來。
甄萌萌不是很清楚自己的酒力，但她一旦喝上了就停不下來。至於是真的好喝到停不下來還是因為別的理由，她自己心裏也門兒清得很。
碟子很小，每次也就一兩口的份量，但也架不住她一口一口再一口地接著喝。
很快，她的臉燒了起來。
數珠丸起初在一旁還想說什麽，但當他剛看向甄萌萌準備小聲提醒一句時，對方就似乎有所覺地擡眼看了過來，他看著對方眼裏清亮的色彩，將話語吞了回去。
對面的酒吞將這一畫面盡收眼底，他挑了挑唇角，沒說什麽。
“我突然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在這平靜的氣氛中，甄萌萌驀地開口。
“什麽？”茨木擡眼看向她。
“以前的我……”甄萌萌頓了下，“是怎樣的？”
她的這個問題帶來的答案是一片沈默。
被問到的幾只妖都沒說話，數珠丸更是沒有立場開口。
“以前你是個很麻煩的家夥。”酒吞在這陣沈默中率先開口了，“鬼點子一大堆，整天不是想鉆進椒圖的貝殼裏睡一晚就是想讓閻魔和判官帶你去冥界看看。”
甄萌萌嘴角一抽，註意到重點並且興致很濃：“那我去了嗎？冥界怎樣的？”
酒吞剛想說什麽，卻又突然卡殼。
茨木憋不住咧嘴笑了：“你之前也是這樣。”然後解釋，“生魂是不容許進入冥界的，而且也進不去。當然也不是沒人強硬進入過，但那人太強大，規則奈何不了他。”
“誰？”甄萌萌問，又說，“安倍晴明？”
酒吞接話：“是，那家夥當初也是夠大膽，直接破空進入冥界，就是為了說服我們本靈加入他的陣營。” 他停了下，突然勾唇笑了，“閻魔很生氣，說要把晴明永遠鎖在冥界，但晴明是個老滑頭，他跟閻魔打了個賭，如果他贏了，閻魔就要加入他的陣營；如果他輸了，那就任憑閻魔處置。”
甄萌萌追問：“什麽賭？”
酒吞哼笑一聲：“賭的是我。”
甄萌萌沒明白，茨木解釋：“他們賭安倍晴明能不能在三天內，說服酒吞加入他的陣營。”
“所以你被晴明說服了？”甄萌萌疑惑地看向酒吞。
酒吞瞇眼：“他根本沒有進行說服的過程。”他將手中一直舉著的小碟子放下，瞥了眼茨木，“晴明去找這家夥，說只要答應加入他的陣營，他就有辦法幫助讓當時的我……”
他沒繼續說，但甄萌萌明白了：“然後茨木天真地答應了，還直接聯合安倍晴明弄你？”
“不是。”茨木說，“我沒答應他。”
甄萌萌頭都大了：“你們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酒吞童子哼了聲，總算道：“當時黑晴明已經將爪子伸到冥界，他甚至將鬼女紅葉給迷惑了。我雖然看安倍晴明不爽，但還是分得清誰是敵人誰是友軍的。”
甄萌萌歪頭看著他。
“所以他一來找我，我就答應了。”
現場一片寂靜，甄萌萌盯著酒吞看了半晌，認真道：“其實這些都是理由對吧，你其實就是想看閻魔挫敗的樣子。”
酒吞是詫異的，茨木也很詫異，大天狗直接開口：“你想起來了？”
甄萌萌搖頭：“沒有啊。”非常理直氣壯，“我就是這麽一說，還真對了？”
“……”
“算了摯友，她本來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放開本大爺！本大爺要揍她！！！”
天邊已經蒙蒙亮。
酒吞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將熟睡的甄萌萌抱在懷裏，沖他們點點頭準備離開的數珠丸，出聲叫住他：“餵。”數珠丸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
“老子不管你們對她隱瞞了什麽，但如果人在你們這裏繼續這樣……”
“主……”
數珠丸搖搖頭，制止了出聲的光忠。
他垂頭，看向在自己臂彎中睡得深沈的甄萌萌，然後看向光忠輕生道：“今日主上應該不會那麽快醒來，光忠先生先去準備些白粥，等主上醒來後應該會想吃。”
燭臺切光忠看著數珠丸，嗅著他們身上的酒味，嘆氣：“好。”
數珠丸點頭：“麻煩你了。”
光忠扯出了一個笑容，在離去之前垂眸看了會兒甄萌萌。
主上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分的壓抑在這裏正式截止，酒有的時候是好物。
快進入最後一個大劇情了 ，最後一個大劇情會直接將前面所有問題都解決掉的。甄萌萌加油！作者加油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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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屈膝坐在床上，夜裏還是有些涼的, 所以她將被子往身上抓了抓。剛蓋好, 她就聽到障子門被輕輕敲響了，數珠丸的聲音也隨之傳入：“主上, 是睡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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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很大膽地低聲道了句“失禮了”就拉開了門。
對上的，是他家主上直直望著這邊的眼神。
本來想進屋的動作頓在原地, 數珠丸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要不要進屋。主上的視線雖然很平靜，但就是這樣沒有睡意的平靜讓他拿不準主意。
“珠子。”就在數珠丸不知如何行事是好時，甄萌萌開口了。
數珠丸最終還是膝行進屋，跪坐在甄萌萌的床邊道：“主上。”
甄萌萌掀開被子：“走吧, 陪我出去透透氣。”
數珠丸輕輕應了一聲。
甄萌萌以前很少這麽晚了還在本丸裏行走。
她似乎沒有看過這樣靜謐的本丸，視線轉來轉去的將被月光籠罩著的院子映入腦海裏。她還繞去短刀的屋子裏輕手輕腳拉開門看了眼熟睡的他們，順便輕輕拍醒壓著自家兄弟睡的鯰尾, 在對方迷糊的視線中將他引回自己的榻榻米上。
鯰尾睡回去的時候，抱著自己枕頭嘴角帶著笑意地嘀咕了一句：“阿魯吉～”
聽得甄萌萌動作一頓，一股酸意湧上心頭, 眼眶就紅了。
鯰尾對她尚且如此，那小狐丸失去前情敵得多難受？
她輕輕碰了下鯰尾的側臉，直起腰深吸一口氣轉身正準備離開時，就察覺到自己的裙擺被輕輕地扯住了。甄萌萌動作一頓，低頭順著扯住她裙擺的力道看過去——
是骨喰。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那雙在黑夜中仿若琉璃紫的雙眸靜靜地與他對視。他的眉頭是微微皺起來的，面露些許擔憂：“主上。”
“快睡吧。”甄萌萌輕聲道，將手放到對方的頭發上輕輕揉了揉，“現在很晚了。”
骨喰微微閉眼，然後在甄萌萌拿開手的時候又睜了開來，神情有些著急：“主上……”他還是記著現在這個時間點，也記著這裏不只他一人，所以聲音放得很輕。
“好了。”甄萌萌又一掌心貼到他的額頭上，微微用力並身體前傾彎腰將骨喰推睡下去，“快睡，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睡得好不好，乖。”
本來還想起身的骨喰在這一聲“乖”中瞬間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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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躺在黑暗中，耳邊是他兄弟喃喃叫著“阿魯吉”的夢話，眼前是剛才主上彎起眉的笑容，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好像喘不過氣了。
甄萌萌帶著珠子繼續走。
“小短刀們的房間好像有點小哦？”她突然開口。
然後還沒等數珠丸說話，她又道：“新本丸估計沒那麽快落成，明天起床後你幫我叫一下博多，是時候給他們擴建一下房間……”甄萌萌的聲音戛然而止，腳步也停了下來。
數珠丸也適時停下腳步，順著甄萌萌的視線方向看了過去。
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妖怪的院子裏。
而酒吞，茨木和大天狗正坐在一棵樹下喝著酒。
空氣裏的酒香很細微，這幾位都不是喜歡豪飲的妖，但從堆積在身邊的酒壇子已經能窺探出他們之前喝了多少。而在甄萌萌停下腳步的一刻，他們也都看了過來。
“晚上好。”茨木第一個出聲，然後舉了舉手中的小碟子，“喝嗎？”
數珠丸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甄萌萌喝不喝？
自然是喝的。
她一屁股坐到酒吞對面，茨木給她倒了小碟，邊倒邊說：“慢點喝。”
甄萌萌端起小碟，看著碟內色清透明如水晶的液體，沈默半晌才喝了起來。
與她嗅到的香醇味道相襯，入口的甘美醇和讓甄萌萌一瞬間就瞇起了眼。茨木讓她慢慢喝的道理是有的，這種綿甜甘爽的口感游蕩在口舌之間，讓她忍不住讚嘆出聲：“好喝。”
三只妖怪都笑了，然後茨木擡手又給她滿上，突然道：“這是酒吞釀的。”
甄萌萌有些詫異地看著酒吞：“真的？”
“哼。”酒吞童子瞥了她一眼，隨即視線落到她手裏的酒碟裏，“不喝就放下。”
甄萌萌立刻把碟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不，酒釀出來就是給人喝的。”
茨木又笑了。甄萌萌看過去，視線明顯是疑惑的。
“你以前……”然而說話的不是茨木，而是坐在茨木對面的大天狗。他平時的聲音很清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晚，還喝了酒的緣故帶上了一點柔和，看著甄萌萌的表情也帶著些溫柔的笑意：“也說過相同的話。”
“是嗎……”甄萌萌垂下眼，微微一笑，“很多喝酒的都會這麽說吧。”
茨木沒否認：“嗯。”說完，又一仰頭喝光新滿上的酒。
“你也喝吧。”喝完酒，茨木突然偏頭看向跪坐在甄萌萌右後方的數珠丸，“不然我們幾個人都在喝，就你一個人在旁邊，顯得我們好像排擠你似的。”
數珠丸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偏頭看向甄萌萌。
甄萌萌也偏頭看著他，然後往大天狗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拍拍身邊：“來。”
最後是五個人都喝了起來。
甄萌萌不是很清楚自己的酒力，但她一旦喝上了就停不下來。至於是真的好喝到停不下來還是因為別的理由，她自己心裏也門兒清得很。
碟子很小，每次也就一兩口的份量，但也架不住她一口一口再一口地接著喝。
很快，她的臉燒了起來。
數珠丸起初在一旁還想說什麽，但當他剛看向甄萌萌準備小聲提醒一句時，對方就似乎有所覺地擡眼看了過來，他看著對方眼裏清亮的色彩，將話語吞了回去。
對面的酒吞將這一畫面盡收眼底，他挑了挑唇角，沒說什麽。
“我突然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在這平靜的氣氛中，甄萌萌驀地開口。
“什麽？”茨木擡眼看向她。
“以前的我……”甄萌萌頓了下，“是怎樣的？”
她的這個問題帶來的答案是一片沈默。
被問到的幾只妖都沒說話，數珠丸更是沒有立場開口。
“以前你是個很麻煩的家夥。”酒吞在這陣沈默中率先開口了，“鬼點子一大堆，整天不是想鉆進椒圖的貝殼裏睡一晚就是想讓閻魔和判官帶你去冥界看看。”
甄萌萌嘴角一抽，註意到重點並且興致很濃：“那我去了嗎？冥界怎樣的？”
酒吞剛想說什麽，卻又突然卡殼。
茨木憋不住咧嘴笑了：“你之前也是這樣。”然後解釋，“生魂是不容許進入冥界的，而且也進不去。當然也不是沒人強硬進入過，但那人太強大，規則奈何不了他。”
“誰？”甄萌萌問，又說，“安倍晴明？”
酒吞接話：“是，那家夥當初也是夠大膽，直接破空進入冥界，就是為了說服我們本靈加入他的陣營。” 他停了下，突然勾唇笑了，“閻魔很生氣，說要把晴明永遠鎖在冥界，但晴明是個老滑頭，他跟閻魔打了個賭，如果他贏了，閻魔就要加入他的陣營；如果他輸了，那就任憑閻魔處置。”
甄萌萌追問：“什麽賭？”
酒吞哼笑一聲：“賭的是我。”
甄萌萌沒明白，茨木解釋：“他們賭安倍晴明能不能在三天內，說服酒吞加入他的陣營。”
“所以你被晴明說服了？”甄萌萌疑惑地看向酒吞。
酒吞瞇眼：“他根本沒有進行說服的過程。”他將手中一直舉著的小碟子放下，瞥了眼茨木，“晴明去找這家夥，說只要答應加入他的陣營，他就有辦法幫助讓當時的我……”
他沒繼續說，但甄萌萌明白了：“然後茨木天真地答應了，還直接聯合安倍晴明弄你？”
“不是。”茨木說，“我沒答應他。”
甄萌萌頭都大了：“你們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酒吞童子哼了聲，總算道：“當時黑晴明已經將爪子伸到冥界，他甚至將鬼女紅葉給迷惑了。我雖然看安倍晴明不爽，但還是分得清誰是敵人誰是友軍的。”
甄萌萌歪頭看著他。
“所以他一來找我，我就答應了。”
現場一片寂靜，甄萌萌盯著酒吞看了半晌，認真道：“其實這些都是理由對吧，你其實就是想看閻魔挫敗的樣子。”
酒吞是詫異的，茨木也很詫異，大天狗直接開口：“你想起來了？”
甄萌萌搖頭：“沒有啊。”非常理直氣壯，“我就是這麽一說，還真對了？”
“……”
“算了摯友，她本來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放開本大爺！本大爺要揍她！！！”
天邊已經蒙蒙亮。
酒吞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將熟睡的甄萌萌抱在懷裏，沖他們點點頭準備離開的數珠丸，出聲叫住他：“餵。”數珠丸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
“老子不管你們對她隱瞞了什麽，但如果人在你們這裏繼續這樣……”
“主……”
數珠丸搖搖頭，制止了出聲的光忠。
他垂頭，看向在自己臂彎中睡得深沈的甄萌萌，然後看向光忠輕生道：“今日主上應該不會那麽快醒來，光忠先生先去準備些白粥，等主上醒來後應該會想吃。”
燭臺切光忠看著數珠丸，嗅著他們身上的酒味，嘆氣：“好。”
數珠丸點頭：“麻煩你了。”
光忠扯出了一個笑容，在離去之前垂眸看了會兒甄萌萌。
主上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分的壓抑在這裏正式截止，酒有的時候是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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